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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啥米歇爾那麽久都沒出來？」早上十點，維塔吃著早餐，問同樣在吃麵包的清月。

「我也不知道，他感覺在忙什麽。」清月說，雖然在他心裏其實知道是和昨天他在天臺説的話有關。

他們只睡了三小時，但對於作爲情報局成員的他們已經很足夠了。

「話説，一會兒我們就去那家洗衣店嗎？」維塔問清月。根據艾莉的資料，那裏肯定有綫索。但清月的直覺卻不贊成。

「先別急著去那裏。」他口裏吃著麵包說「我打算去收集多點關於藍鳥的資料，因爲我也不是太瞭解他。」

他快速吃完麵包，然後換上紫色的斗篷西裝

「我先出去找資料，你們留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才去那家店。」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哦。」維塔看著他的背影。又要靠他了。。。感覺自己在這裏最沒用。

「他走了嗎？」米歇爾從房間裏探頭出來看

「他出去找綫索了。」維塔回答，然後米歇爾便抓著她的手。

「我帶你看點東西，可能可以救他一命。」他緊張地說

「什麽意思？」維塔還未搞清發生什麽事，便和米歇爾一起傳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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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是這裏啊。」清月在酒吧打聽了良久，然後又問了街坊，就到了這教堂。

他推來教堂的大門，裏面沒有任何信徒，就只有一個在清潔的神父。

「請問是哈薩克教父嗎？」清月問那個教父。教父看起來至少有六十歲，穿著白色的教袍和那尖尖的白色大帽子。他看著清月一會兒，然後笑了笑。

「清月你來啦？」「你。。。認識我？」

清月對於教父説出他名字感到很驚訝，因爲他很肯定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你來找我是爲了藍鳥的資料吧。」神父笑了笑，看了看這大教堂。「這裏不方便談，到我房間裏談吧。」

他帶領著清月到一個小房間裏。

「好的，這裏談就肯定安全了。」哈薩克教父笑著説「來，隨便問任何問題，我都會回答你的。」

「以我所知，你是藍鳥曾經的手下吧？還是他貼身秘書。」清月開門見山地說

「啊沒錯啊。。。當年的我還年輕，替比我小的藍鳥工作很神奇。」神父尋思了一會兒說

「那個我現在要調查關於藍鳥的事情，我想知道所有你知道的東西。」

「那你得發問，要是要我說我説半年都説不完。」教父笑著説，而他的皺紋也統統消失了。

「好吧，就我問你答吧。」清月笑了笑「藍鳥是個怎樣的人？」

「哇，這樣説。。。他是一個瘋狂的人，相信你都知道當年他被譽爲瘋子吧。但很神奇的是，他就是有那個魅力令人信服於他，使人相信他那些瘋狂的話。」神父説著説著，笑了出來「他啊，當年當艾菲的丞相時，很喜歡做不同爆炸實驗，也愛周圍探索，就是不能長期處理政治民生的事情。」

「好的。」清月把這些都寫在小本裏「那到底當年他爲什麽要殺艾菲。」

「非常好的問題。」神父坐前點，認真地說「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很記得他的確是有做實驗，還在三天裏寫了一篇三十萬字的論文，寫著這星球很快就會崩潰。但艾菲沒理會，說那是假設。我還很記得那時候他們吵了幾個月，然後艾菲就被殺了。」

「所以星球真的會崩潰嗎？」「藍鳥是一個靠真憑實據的人，他説的話不會是沒根據的。」

「明白。我看了好幾本書，寫了他的事跡，我就有幾樣不明白。」「隨便問就可以了。」神父和諧地笑著「只要能幫到你就行了。」

「第一個，什麽是米萊邪教。」清月問「有好幾本書説他是米萊邪教的人，但我找不到關於那個教的資料。」

「那個。。。」神父尋思了好一會兒「我好好想想如何跟你解釋，因爲很複雜的。」

他想了幾分鐘，然後終於說話了。

「那是一個相信我們的神是一個作者的宗教。根據他們的説法，我們以上是一個作家，我們是故事裏的角色，一切都被作者控制。我們説什麽，做什麽，都是他安排的。所以他們相信，他們要傳教就是因爲作者要他們這樣做，他們相信這個宗教是因爲作者令他們相信這個宗教。」

「果然很複雜。」清月說「所以藍鳥相信他造反是作者的安排？」「可能吧，但我只能説，這是一個很具爭議的宗教，因此被彌撒卡禁止了，你才找不到任何資料。」

「那你相信嗎？」清月問神父

「以他們的説法，我無法相信或者不相信，因爲我的一切都是作者控制的，那我的智慧又在哪兒呢？」神父笑著説「我們相信我們有智慧，我們是一個實體，一個有生命的生物。但在他們的語言裏，我們只不過是傀儡，被植入記憶和智慧，但其實這些都是作者要我們想的。」

「很神奇啊。」清月把資料寫下。「那我也想問，其實艾菲是個什麽人？」

「她啊。。。很善良的君主，常常實地考察，參與義工活動，在市民眼裏她是聖女來的。她統一了這星球，然後做了那麽多貢獻，是一個偉大的君主。」神父嘆氣說「只可惜她被背叛了。。。」

「那我也剩下兩個問題了。你知道藍鳥在黑暗森林消失後躲到哪兒了嗎？」

神父愣了愣「你説他失蹤了？」

「對啊，他在戰爭中突然消失了。而且他那第七部隊和村民統統消失了，就只留下了兩個第七部隊的叛徒，就是傑克和西郡。」

「他消失了。。。」哈薩克尋思很久「我個人建議，看好那兩個叛徒，我有種感覺不是叛徒那麽簡單。」

「但他們的確為打進黑暗森林有很大貢獻，甚至幫忙燒了藍鳥的基地。」清月說「但我把你這番話當建議吧。」

「還有他消失了，就完全消失？」神父說「是不是完全包圍下突然人間蒸發了？」

「你怎麼會不知道？所有人都知道藍鳥是消失了。」清月疑惑地說

「艾莉小姐跟我説的是藍鳥被殺，火燒死了。」神父神經綳緊地說「但要是他消失了。。。就只有一個可能。。。」

他小心地站起來，在書櫃裏拿出一本書，然後整個書櫃打橫推開，出現一扇暗門。

「進來吧清月，我要給你看些東西。」神父急步走進去，然後像發瘋了大笑起來

「要是他消失了，就代表他沒死，這世界有救啦！啊哈哈哈哈哈哈」他興奮地拿出一個平板電腦，然後掃了幾下。

「這裏！他成功了！」他給進來的清月看。在中間一張桌子上投影出一個很大的類似衛星的東西。

「這是。。。」「藍鳥終極阿波羅計劃。」神父興奮地說

「這是他預計到星球會崩潰後開始籌備的計劃，要是他消失了，就代表基本上這計劃成功了，而且傳送門也成功研發了！」

「但等等，這是在哪裏的。」清月萬萬沒想到，會有如此大的計劃。

「太空漂浮，但我相信藍鳥會把它停在傳送門上面的。」神父笑著説「很期待再見他。。。但我不知道傳送門在哪裏。。。」

「洗衣店。」清月默默地說，但很明顯神父沒聽到。「很好，我可以要這個檔案嗎？」

「隨便拿去吧，反正我這老頭留著也沒用，你去找那個永遠的極樂樂園吧，在那兒不用怕天災。」神父笑著説「還有我其實有一本米萊邪教的書籍，你要是有興趣，我給你看也可以。」

「那就非常感謝了。」清月鞠躬說「最後一個問題，你爲什麽肯幫我，還有你如何知道我的？」

「這個啊。。。是一個預言。」神父走出暗房，看著整個大教堂「藍鳥預言過，會有一個青年去找他，然後會拯救世界。我看你樣子，聽到你叫我名字就知道你是來找藍鳥的。」

「但他預言到我的名字？」「沒錯，清月。他預言了一切，我們這些對話也在他預言裏。這就是他的神之力：預言。」

「是啊。。。」他又拿起小本寫下來「所以他知道我會去找他。。。這會很麻煩。」

「不用擔心，他不能改變任何未來的事情。」神父說「已經發生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能改變的。」

又是這句話，清月愣一愣。米歇爾也説過一樣的話。

「這是什麽意思？」

「哈哈哈，年輕人我就告訴你吧。」神父說「這是一個很複雜的概念，是時間的定律。」

他眯著眼看著教堂的天花板

「未來發生什麽都已經安排好了。你在現在這一刻看到未來的影像，但到時候已經成爲過去。到了那未來的一刻，要是沒發現那該發生的事情，那你在過去看到的就不是正確未來。那反過來說，當時你看到的會是一個不同的未來，然後你不會有所預防，所以原本該發生的未來發生了。要是你可以改變未來，就會產生一個無限輪回不合理時間綫。而藍鳥相信，作家是不會允許這發生的，因此他只能看到未來，但他不能做任何事情改變未來，或者他做了事情，但那件事情導致那個未來。刻意回避災難，只會更靠近災難。所以我相信藍鳥的預言，每一個都相信。」

神父嘆氣說「那個年輕人，我要繼續打掃了。今天我很高興跟你聊天，也很開心聽到藍鳥沒死的信息。謝謝你。」

「應該是我要向你道謝的。」清月愣了愣說。他沒搞清楚剛才神父説的話。「我們有緣下次再見吧。」

「隨時歡迎。」哈薩克笑著説，然後看著清月的背影離開。

「傻瓜。」看著清月完全離開，神父不禁笑了出來，大聲笑出來。

「喂？對對對，清月很快就會上來啦。他還挺好騙的。對，告訴帝君吧，讓他們都好好配合藍鳥的預言。要記得我們的目的。」神父那慈祥的臉露出了狡猾的眼神。

「這次，我們不會再失敗了。」他盯著樓頂「快點去告訴帝君吧，這次我們要讓這裏的愚民看看誰才是真理。」

然後樓頂一個黑影閃過，離開了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