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話 未來的方針

 在一個像某個精神時光屋的白色空間中,我穿著防護服跟還是用著我外表的絲諾對峙著。


 我衝到絲諾身前,右手掌底朝絲諾臉門推出。


 這種程度對絲諾來說根本不成威脅,她左腳往後移,右腳腳跟輕輕一推,身體就像落葉般往右傾,避開了我的攻撃


 已經跟她打這種模擬戰好幾次的我也很清楚這種事,我立即把手收回來,順勢以右腳向絲諾踢出迴旋踢。


 不過絲諾僅是以左腳為重心輕輕扭動身體,就輕而易舉的離開了我踢撃的範圍。


「這樣如何!」


 收回右腳落地的同一時間,我立即盡力扭動身體,以左腳使出上段後旋踢……


「咦?」然而,我的身體卻被後旋踢去勢拉動,整個人浮了起來,原本作為重心的右腳也離開了地面。


 失去平衡的我隨即往後倒,就這樣跌在地上。


「可惡!差一點就碰到了!」


「不,差多了〜」對著不甘心的我,絲諾笑道。「這種動作對薰來說太早了,這個力量的分配是很重要,這邊才剛收勢力度放鬆了,另一邊就發力把人拉出去,重心不被破壞才奇怪。既然如此,還不如使用二連踢還比較省事。就像這樣〜」


 說罷,絲諾直接原地躍起,在右腳踢出一記迴旋踢途中讓腰順著勢頭一扭,左腳便猶如鞭子般揮出,然後輕鬆著地。


「感覺很難,我不覺得真的能做到嗎?」


「不,以薰的身體能力來說,做到這程度也可以〜」


 接著,絲諾再一次原地跳起來,然後一氣呵成接連踢出右旋踢、左上段後旋踢、右前踢,最後以左旋踢收尾的空中四連踢。


「要是再勉強一點,應該五連踢也行〜」


 有夠跨張的,我完全不覺得自己能做到。不過據絲諾所說,她的『變身』是能連模仿對像的身體能力也能重現,所以如果她說能做到,那『理論上』來說,我是有可能做到,理論上啦。


 我轉生到這個世界已經快一個月了。


 雖然剛開始第一天就被電到躺在床上,但在絲諾和克蘿的幫助下,我大約一個星期左右就能下床正常走動了……當初那個能讓我痛得差點昏過去的痛疼就如同幻覺一樣。


 在我能下床之後,我就跟絲諾和克蘿說明了以後的方針。


 首先就是不會回去結社。畢竟即使不致於內部的人全都沒救,但結社在劇情中就是甚麼惡事壞事都做盡,人體實驗、誘拐殺人之類能想到的都做過,當作故事來看看倒是還好,但要讓我去做那種事就不可能了。


 再說,即使退個一百萬步說我能做出那種事,但要是工作失敗了,等待我的也只會是人體實驗、床苗,又或是性奴隸之類的甚麼。畢竟故事主線雖然基本上是跑純愛路線,但壞結局都是相當重口的。


 要讓我去結社等著體驗那些事,我還不如雌墮去天堂獠那邊好了……不過這邊我也不想選就是了。


 所以於我來說,在能避就避的情況下,完全不去參與跟故事有關的事,當個隱藏在某處的路人平穩地生活直到老死。


 暫時來說,我打算先在這個城市逗留。第一個原因是,雖然故事的基本設定我都知道,但我沒法保證我在以前世界的常識在這個世界的適不適用……雖然窩在家裡當家裡蹲也是一個選擇,但如果某天突然要逃跑到其他地方就麻煩了,所以與人交流,過個健全生活並對一般常識有所識知還是比較好。


 就學習常識這方面來說,果然是學校吧?


 借著絲諾和克蘿的能力,我不僅搞到了戶籍和作為家的二層獨幢,還順帶有著一大筆能輕鬆過活的金錢。


 說實話,她們真的能幹到令人覺得可怕。畢竟,在我決定要留在這城市的三天內,她們就把大部份的事都搞定了。


 順帶一說,在這世界我還是繼續使用『有栖 薰』這個名字。雖然也考慮過要不要換名字,但既然也沒有換名字的理由,那還是用熟悉的名字更好。


 當然,我沒有告訴絲諾和克蘿有栖薰就是我本來的名字。除了我不確定現在這身體的真正身份外,更重要的是我其實無法完全信任她們。


 真的要說,絲諾和克蘿不要說對我回不回結社這種事,其實就連我有甚麼打算也不太關心。因為她們--更正確來說,神話武裝是為了對應未來的厄災而生,它們會借力量給予契約者,但如果它們判定契約者無法幫助對應厄災,那神話武裝就會捨棄契約者。


 既然隨時會被捨棄,我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訴她們。


 不過雖說無法完全信任,但托絲諾和克蘿的福,我也不用煩惱太多事。如此一來,餘下要煩惱的就是要裝個常人去上學了。當中是有一點問題,那就是我……話說這該說是我的問題嗎?


 這世界的髮色雖然還是有粉色、藍色之類的,但基本上還是以黑髮和金髮比較普遍,讓我的銀髮還是相當顯眼。但這方面還算小事,真正麻煩的是絲諾和克蘿的待機模式。


 所有的神話武裝都有著名為待機模式的形態方便持有者攜帶,像獠的是項鍊,而瑪莉亞的是指環……但為甚麼絲諾和克蘿的是附鐵鍊的皮革手鐐?我知道當時她們是為了有效地阻止我而把概念具體化,而且隱匿的對策也是有……當確實地看著鏡子中那個穿著緊身衣、帶著項圈和手鐐的我,我都在各種意義上難以正視……


 順帶一說,項圈姑且是能脫下來,但克蘿在以防萬一為前提下,要我除了洗澡時必須戴著。但這也跟留在這城市的第二個原因有關。


 第二個原因是,我們沒法排除結社想要追捕(回收)我的可能性。不,應該說可能性其實還是相當大的。


 雖然我覺得結社真正目標不是我,而是絲諾和克蘿。


 我這方面,因為是絲諾和克蘿也不知道的來歷不明,所以基本上沒甚麼能作依據,但大體上應該是甚麼人體實驗的小白鼠吧?不過既然會流落到那禿子雜魚先生手上,對結社來說大概也不是甚麼重要的東西。


 然後雖然有些矛盾,但絲諾和克蘿卻是明顯是A級的神話武裝。


 神話武裝,基本上是由D至A分為四個等級。


 D級--沒有意志寄宿,只能有限度展現『神話』,引發出像發火、放電這類一般自然現象,是最容易量產的神話武裝


 C級--同樣沒有意志寄宿,但能展現被視為魔法一般的『神話』,例如石化、催眠之類。如果運用得當,有些時候還能壓制B,甚至A級的神話武裝


 B級--擁有意志寄宿,不僅能夠把『神話』相關的象徵物具現化,也使用名為『神話再現』的能力。


 A級--同樣擁有意志寄宿,不僅具備著跟B級同樣能力,而且還有著可說是男人浪漫的獨有能力『神話解放』,其特徵是能具現出人型的姿態,就像絲諾和克蘿那樣。


 所以從表面證據來說,結社想到取回她們的理由相當地高。


 至於身為她們契約者的我,要不一起被回收,要不就直接殺掉吧?也因此為了各種狀況,所以才會有我跟絲諾進行模擬戰訓練,以及克蘿要我把能保護我的項圈近乎二十四小時戴著這指示。


 而一般來說,我們或許是不應該留在這個城市中,甚至該考慮以四海為家這種選擇。


 但是,我認為留在這個城市比四處漫無目的的逃跑更安全。


 因為我有著遊戲知識,所以知道以現在開始的未來數年,以天堂獠為主角,以這城市為中心的舞台大概會發生甚麼事情。只要盡可能避免捲入那些事情中,絕對比逃到其他地方安全多。


 不過對絲諾和克蘿的說明,我是以獠正在這城市掃除結社,以他來當作煙幕隱藏在此反而更安全。


 跟絲諾進行完模擬戰,通過在白色空間中唯一建築物中的門後,我們就回到了正常空間的客廳……話說,該說正常嗎?把普通住宅的空間用空間擴張成豪宅等級的空間算正常空間嗎?


 總之,累癱的我回到客廳後,就癱坐在沙發上。


 說是身體能力一樣,為甚麼絲諾幾乎連汗都沒有流下,但我卻累到快死了?


 而且即使如使,我還是連第一階段的要求--碰到絲諾都做不到。完全無法理解,說身體能力是一樣是騙我的吧?


「那單純只是薰浪費太多氣力,做了太多多餘的動作而已。」彷彿看透我的想法,一直待在這客廳看書的克蘿說道。


「就算你這麼說,我也不知道那些是多餘的動作……噫!等,等一下!」我還未說完,我就感覺到有好幾手在我身上遊走。


「怎麼了嗎?」但這兩個人卻同時裝傻似的歪著頭。


 明明就是你們做的!雖然不知道是誰的能力,但犯人肯定就是你們!


 雖然很想這樣抱怨,但無形的手卻肆意地在我身上愛撫著,對我身上各個敏感的地方進行攻撃。加上在運動過後,身體好像變得特別敏感,這讓癱在沙發上的我摀住嘴巴,以免發出令人覺得羞恥的聲音也得拼盡全力,無暇去抱怨。


 可惡!你們給我記著!總有一天我一定會報復回去的!


 被無形的手愛撫帶來的快感蹂躪著的我,只能如此暗地裡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