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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姆姆……」

半夜，被窝里传出呻吟声。

「……由衣？」

「……对不起，吵着主人睡觉了。」

我揉了揉眼睛，掀开被子，起身把由衣扶了起来。她身上是趁我睡着后再次穿上的乳胶衣。

「我一开始就说过了吧，紧身类的衣服是不能穿着睡觉的，人类的肌肉在睡觉时会放松，被压迫的话会无法进入深度睡眠，一直做梦，身体和精神都无法得到休息，更不要说会阻碍血液循环什么的了。快脱了。」

「但是我们魔女都是穿着奴隶服休息的，那个不让脱下……」

「所以说你现在是人类呀，真的是睡迷糊了。」

我伸手把紧绷的衣物扒拉了下来。由衣还想反抗，但又困又累的她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使出来。

脱完的瞬间，由衣就在床上重新蜷成了一团，发出了安稳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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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类似的事情不断地上演。第一次尝试人类的生活习惯，让由衣对所有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当然，除了衣物以外，还有一个目标她也完美地全部试了一遍。

两天时间过去了，由衣点了五次外卖，而且都是完全不同种类的料理，从意大利菜到中华料理，其中还有一次点了印度的咖喱，还没进屋就被我从门口赶走了，让她在房前花园的桌椅上吃完，不许带进屋。

之前还是魔女种族的时候，由衣的牙齿咬合力不行，虽然有魔法辅助切割食物，但她仍然不怎么爱吃肉类食物；而这几天，她点的全都是荤食，看来是要一口气全尝一遍了。

「主人，不来尝尝吗？这个盒子是『Chicken Jalfrezi』，这个盒子是『Chicken Korma』，这个是『Kadai Chicken』，还有『Chicken Saag』、『Chicken Madras』……」

「停！停一下，由衣，这么多你能吃得完吗，而且怎么点的全都是鸡肉？你说点的咖喱，这都是什么词，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

「这些都是咖喱呀。」

「……都，都是咖喱？！」

「嗯嗯，都是鸡肉咖喱，只不过咖喱的种类不同，烹饪方法和香料也不同呢。主人来尝一口吗？这个闻着就不错哦。」

「那我就尝一口……好辣！水，水……呜哇哇哇……」

「啊，这个『Madras』确实是有些辣味的……嘿嘿主人对不起……」

「咕噜噜噜……」

最后这香飘千里的一堆咖喱盒子最后还是严密封装后送到了神界，让翎和由衣一起吃掉了。

「为什么手上闻着还有咖喱味……洗了好几遍了……」

不知为何，这才过去两天，我就感觉身心都已有些疲累了。主要是由衣对太多事情感兴趣了，光缠着我帮她试穿各种衣服就来回折腾了很多时间。

不过，第三天终于到了。

「哼哼……」

傍晚时分，我的嘴角开始上扬，一边发出像反派一样的哼哼声，一边打开从日本带过来的行李箱。

「主人……？怎么感觉主人今天心情特别好，有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正在试图再次穿上乳胶衣的由衣，看着我在箱子里翻找着什么，于是好奇地问道。

「嗯嗯～是什么呢～」

我一边打开装洗漱用品的小袋子，一边哼哼着。

「……姆？」

「啊，找到了，是这个～」

我拿出一个小瓶子，然后背手将瓶子拿在身后，笑着走向由衣。

「主，主人……？怎么回事，平时感觉特别温柔的主人，此刻却有点像翎大人……」

「哪有，你在想什么呢，才没有，我只是为了关心你呀。」

「姆……姆……！主人，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嘿嘿嘿……」

我慢慢地靠近由衣，和她并肩坐在床上。

「由衣呀～」

「什，什么事，主人……」

「最近有没有感觉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

「……？！」

由衣的眼神突然慌乱了一下。

「没，没有哦，主人在说什么呢？衣服的压痕都已经消失了哦，这次穿的话我会注意的。」

「哦～是吗～」

我又继续靠近了一些。

「主，主人，越来越像翎大人了……」

「怎么可能呀，是你错觉吧？嘿嘿嘿……由衣～」

我凑近由衣的耳朵，问了出来。

「……由衣，那些紧身的衣物，是不是穿着有些异常啦？」

「没，没有异常哦？」

「嗯……确定不会被你的身体的某些地方『损坏』吗？」

「损，损坏？！不，不会的，我特别注意的……！」

「这种事情又不是光注意就行了的……」

我把手伸向由衣穿了一半的乳胶衣。

「……？！主，主人，那里，不可以……」

「不可以也得给我看看！」

「咿呀——！」

本来已经覆盖了腿部和下体的乳胶衣，被我脱到了膝盖处。无处可躲的由衣捂住了脸。

「哼，果然呢，三天应该已经长出来了……」

由衣的私密位置，长出了魔女时从未有过的、只有人类才拥有的……

……细细的一层毛。

「人类的身体是会长毛的，无论是汗毛还是私处的毛发……色情游戏中光洁的身体也太过于理想了，莉莉大人创造的魔女甚至连头发的长度都不会变化。但既然现在你使用的是人类的身体，那就必须要注意了，因为刚长出来的带茬的毛根是有一些硬度的，短短的发根很容易就把衣服戳穿。如果穿丝绸内衣的话，可以很明显摸到布料被刺穿而露出的毛尖，而乳胶衣先不说可能会损伤衣物的事情，身体各处的毛发会降低润滑剂的效果，也会因摩擦而拉扯皮肤内的毛囊，刺痒或拽疼都是很常见的。」

「……当然，就算不穿乳胶衣，平时的状态下，由衣习惯身体上长有那些比较粗的毛发吗？比如你的腋下……或私处。这些都是正常人类会有的特征哦，不过本来身体上的毛发也对散热和保护皮肤有好处。」

「……呜呜，不，不想要……扎扎的有些难受……」

「那是因为还短，只要长长了就习惯了。当然，看上去会是黑黑的一团。」

「……不要，主人……我不想要这个特征……」

「那就让我帮你脱毛吧。」我晃了晃手中的瓶子。那是从日本带过来的，到这边后还没打开过。

「这是脱毛膏，能分解毛发，涂在相应的地方后等一会儿，然后洗净就可以去掉毛发了。当然，对皮肤有一定刺激，处理完之后要涂护肤品，一定时间内也不可以再穿那些紧身的衣服，要等身体恢复之后才可以再继续玩。如果没除干净的话，我行李里还有剃刀，不过那个使用起来就需要更小心点了。」

「姆……姆……」

「来，和我去浴室吧。估计除了私处，腿上和腋下也得检查一下，毛发都会慢慢长出来的，等过四五天要再来一次……」

「姆……姆呜呜呜——！」

由衣一边发出奇怪的声音，一边把绊脚的乳胶衣脱了下去，光着身子就跑到阁楼上了。

「啊，由衣？！好歹穿个睡裙再……」

十分钟后。

一个熟悉的短发身影回来了。

「……换回来了。」

眼前是由衣原来的魔女身体。

「……好快？！」

身体是这么容易就更换的吗，不愧是翎。

「我对翎大人说我不要当真正的人类了，有一部分能像人类就行……翎大人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帮我换回了原来的魔女身体。」

「那……由衣这次的奖励就是体验了几天人类嘛。」

「翎大人还说，会帮我换成想要的身体的，不过不会把我变成人类或者人偶，而是仍然保持魔女族。既然翎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觉得也可以……主人觉得呢？」

「听翎大人的就行。虽然有些时候她喜欢恶作剧，但实现愿望方面，还没有错过一次。」

「好的主人……那我回我的外骨骼里休息了。」

好久没试过自己外骨骼的由衣，再次被折叠成了一个小方块，躺在我床下安静地睡了过去。

「这个柔软的身体也是魔女的特权吧。你要是能再坚持几天的话，估计还得讲解人类身体的很多可能伤害到自己的拘束和虐待的注意事项……还好你没坚持一整周，三天就放弃了。」

看着床下的小方块，我长松一口气，伸了一下懒腰，站起身来。

「好了，该去找『罪魁祸首』问问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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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起居室没人，我敲了敲工房的门。

「翎～在吗？」

没有回应。

工房不可以随便进的，我还是回起居室等好了。

回到起居室，看到沙发上摆着一张纸条。

「想找我的话，解除投影来神匣。」

原来在那边啊。

我闭上眼睛，默念着解除了投影。

熟悉的感觉——浑身被什么包裹着的安全感。那是在神匣中装着我的水晶盒子。

将我固定在神匣中的这块透明水晶，材质十分奇特。明明是水晶一般的坚硬，但却不会硌得身体疼痛——正相反，如果稍微想要挪动身体的话，能明显感到周围的透明材质会产生一点弹性，与其说是水晶，不如说是果冻或者琥珀一样的材质。

……但也就只有「一点」。强劲的回弹力只允许我移动约几毫米的距离，然后就会耗尽我所有的力气，被重新固定回原位。

所以在神匣中的时候，我只能一直躺在这块水晶琥珀之中。这就是我的本体永恒的归宿。

「来啦，舞酱？」

「……」

试图发声回应，但嘴巴无法在水晶中开合。尝试着睁开眼睛，但眼皮也被水晶固定住，只能稍微眯着一条缝看到一点。

透过水晶的折射以及高维度叠加的无数空间重影，我终于勉强看到了翎的身姿，以及她双手抱着的一具身体。

黑色长发、和我一模一样的身体。

「好啦，别挣扎了，一会儿眼皮都抽筋了。好好闭上眼睛休息吧，在心中和我对话就行。」

就算没有翎的话语，我也已经坚持不住了，眼皮被水晶重新归回了原位。

和上次在异世界旅行一样，只要心中所想，翎就能听得见。

所以翎……这个身体，是当初换下来的——我的人类身体吗？

「舞酱脑袋转得也太快了……确实是，当初做好你的新身体后，一步一步把各个器官通过空间交换替换掉，花了些时间让你慢慢适应了新的身体。当然替换完之后，旧的身体就一直放在神匣里好好保存着呢。」

怪不得由衣说是借给她的。翎怎么会想到借给由衣一具身体，为什么不能让她等一等，待新身体做好了再让她直接换新的呢？

「……那是因为我要实现她的愿望哦。」

嗯？

「嘛，我不能为由衣酱制作新的身体，因为这不是她的愿望。具体原因过几天你就明白啦。」

……是关于魔女族的问题吗？

「不是，是由衣酱自己的问题。」

哦……那是关于莉莉大人？

「啧，小脑瓜怎么转那么快。过几天就明白啦。」

呜咕。

「还得把你这具身体的时间回溯一下，退到三天前的姿态，再激活之前的时间静止的刻印……好了，总算是又回到了完美的标本状态了。我拿到深处收纳了哦，你可以重新投影回起居室那边等我了。」

咦，还有深处吗，我以为神匣就和起居室一样大来着，有两张床就挺占空间的了。

「神匣可是我用来装宝贝的地方，哪儿可能会小。你可别在神匣里投影然后乱跑，不小心迷路了我可不会管你哦。」

居然会迷路吗！

「走吧走吧，别再想着睁眼看我这边啦……本来以为你肯定会问我为什么把你的身体给别人用，结果你怎么这么淡定。」

嘿嘿，我本来就是一切都属于翎的，无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身体，那当然翎想用来做什么都可以，我怎么会反对呢。

「噗，不想说你什么了。今晚接下来还要做什么吗？」

我没有其他计划了，能继续和翎一起休息吗？

「去起居室等我哦。」

好的！

虽然还想再体验一会儿被水晶包裹的触感，但一想到起居室的大沙发，我就立刻开始了投影。

躺在翎的怀里，这将是又一个一如既往美好的夜晚。